”
他拖长语调,还没想好就怎么样,赵楚月从他怀里慢慢钻出来,直视着他。
这或许不算是表白,可却比世界上所有表白的话都更让人动容,像高温炼化出的熔岩,滴落下来,在她心底里烫出好大一个洞。
她攥住他的指尖,眼眶有些发热,有很多话想说,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。
她好像在这一刻才终于后知后觉,其实爱是这样真诚而纯粹的一件事,一个爱你的人,会包容你的一切缺点,他不在乎你努力隐藏的那些不堪与阴暗面,爱你的人会百分百爱你,从身体到心灵,毫无保留。
其实她根本什么都不用做,秦颂就已经是这样爱着她了。
只是这么多年,她困于自己的敏感、猜疑,她不断的试探、占有,想要拉进彼此的距离,却只是把对方推得更远。
兜兜转转二十年,经历了这么多的眼泪与折磨,最后却发现,最想要,她其实一开始就得到了。
她说不出来,最后只能把头轻轻枕在他的胸口上。
心跳声穿透胸腔和耳膜,一下一下,如此沉着而坚定,找寻着另一颗心搏动的轨迹,终于再一次紧贴在了一起。
“哥哥,”她轻轻叫了他一声:“以后我还能这么叫你吗?”
秦颂笑笑:“我本来就是你哥啊。”
“我爱你,”她马上说,“秦颂,赵楚耘,哥哥,”又重复了一遍:“我真的好爱你。”
她伸手捧起他的脸,慢慢把嘴唇凑了上去,柔软温热的唇瓣相互紧贴着。
“这条路是我逼着你走的,无论今后发生什么,我一定会替你扛住的。”
现在已是傍晚了,一片昏暗之中,秦颂微笑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脸,他伸手圈住她的脖子,将她更加亲密地贴近自己。
“不是你逼我的,”他说:“所以,我们一起扛。”
这个吻并没有深入下去,赵楚月真的已经累极了,短暂的几秒钟之后,身子一歪,心满意足地躺到了秦颂的肩膀上。
“这下能睡觉了?”
“嗯,真的困了。”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窝在秦颂怀里。
这次真的没有人再说话了人,半分钟不到的工夫,赵楚月呼吸平稳,是实打实的睡着了。
秦颂看着天花板,就将要日落了,太阳的余晖从没拉紧的窗帘里钻进来,窄窄的一小条,金色的,落在两个人的被子上。
他盯着那一条金灿灿的带子出神,看了很久很久,眼睛都发酸了,就在这一刻,怀里抱着赵楚月,身上盖着夕阳,也变得困倦起来。
这段时间担惊受怕,几乎没有一晚睡好过,他带着久违的安心,终于也沉沉睡了过去。
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,两人连晚饭都没有吃直接睡到了早上,四点半天刚蒙蒙亮,秦颂就饿醒了。
离闹钟响还有好长时间,他迷迷瞪瞪地坐起来,把还挂在自己身上的赵楚月“解开”,然后起了床。
晨光熹微,秦颂站在床边,看着赵楚月沉睡的样子,那么漂亮又可爱,他从十叁岁就在看了,看她从那么小小的,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女孩一点一点长大,长成现在这样成熟的模样,二十年过去了,竟然还在自己身边。
他忍不住俯下身,轻轻亲了一下她紧闭的眼睛。
这样的场面,两个月前也有一回,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逃了,他关上门出去,到厨房里慢腾腾地做早饭,等着她起床。
一切好像都已经尘埃落定,所有曾经幻想中虚妄的幸福都仿佛有了实体,落到了他触手可及的地方。
赵楚月也不走了,她的综艺录完了,电影宣发也接近尾声,行程表上完全是空白的状态了,彻底待在了这里。
而且现在和两个月前不同,那时她还姑且要找个“暂住”的借口,现在可是大大方方的登堂入室了。
这里是老城区,人多眼杂,因而赵楚月几乎不怎么出门,不过她看起来也不怎么想出去,就整日整日地待在家里,早上吃了饭把秦颂送到门口,晚上再在门口迎接他回来,递递拖鞋拿拿外套,顺便亲一下脸颊说一句“欢迎回家”,活像个贤惠听话的小媳妇。
秦颂觉得她待得实在太闷了,委婉地问她要不要自己找点事干,没想到赵楚月一脸震惊地问“是嫌我烦了吗?”
她那副委屈的样子,好像秦颂这一秒敢说是,她下一秒就能出去投井一样。
秦颂只好赶紧否认,又抱着人哄起来,赵楚月变脸也快,几乎是一瞬间就被哄好了。
“金屋藏娇啊,”她一脸满足地说:“怎么办,我都要变成你养的金丝雀了。”
秦颂被她这极其夸张的形容说得浑身发麻,笑着说:“哪来的金屋啊,我可养不起你这品种的金丝雀。”
“不管不管,我就是你养的,”她抱着他的腰把他扑倒在沙发上,撒娇道:“我连飞都不会飞了,你要是弃养,我就饿死给你看!”
秦颂被她逗得哈哈大笑,不过闹腾了没一会儿,就又赶紧拖着她